喬蘅直起子，抹掉臉上的淚，“死是很簡單的，姜俞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喬蘅冷笑了一聲，“你這十年都是這么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用過晚膳后，喬蘅洗漱完便叫侍女們都出去了，僅留了床兩盞燈。

        男鬼立在她床前，喬蘅心煩，心的火無發，扭瞪他，“你上一氣，站在這兒我怎么睡！”

子，趙二郎自然最用心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男鬼扯出一抹苦澀的笑，“能有什么呀，樂仙，我已是鬼了，這十年又有什么事情好說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姜俞走上前，想要握住喬蘅的手，被她躲開。喬蘅眼神決絕，“你把事情說清楚，這十年――所有的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男人的面容逐漸清晰，喬蘅死死瞪著他的臉。

        姜俞不明白她怎么會這樣想，焦急地喚著她的名字，“樂仙，你在胡說什么？你知我有多心心念念著想和你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喬蘅心里頓了一下，難過又生氣，卷起被子翻背對他，感到氣消失，她低聲罵了一句，“得倒是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你才想起我了。”喬蘅譏諷地看向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姜俞望向她，眸中淚，張了張嘴，最后只是叫她，“樂仙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一陰風刮過，喬蘅脊背發涼，燈影搖曳，一個影子漸漸顯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既然都死了，干什么又回來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青竹傘被她放在床邊，喬蘅靜靜等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……不是的……”姜俞的辯駁蒼白無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累了，不想聽了。”喬蘅不理會他，徑直躺在榻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倒是一了百了死個痛快，”喬蘅的聲音輕輕，“你有沒有想過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男鬼垂下眼，“是我的錯，樂仙，我是死在水里的……我這就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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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沒什么好說的？！”喬蘅突然激動起來，她沖上去抓住男鬼的手臂，“你同我沒有任何要說的嗎？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要你冒一點險……”姜俞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。

        額的青暴起，平日里見血都面不改色的人，失態怒吼著，“姜俞，你把我當什么？你報恩的墊腳石嗎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這絕情的人，竟也會回來看我嗎？”喬蘅聲音低啞，擰著眉強忍著翻涌的情緒。

        淚簌簌地落下來，喬蘅垂著哽咽，“你本不喜歡我，只是為了報我爹娘養育你的恩情，才愿意娶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本是不想來打擾你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十年前逃離江都的時候，你為什么不和我一起？！”喬蘅抬，漆黑的眸子猶如漩渦，明明著淚，眼睛里反倒無比的冰冷。

        姜俞見她冷淡的態度，心里難過，只是苦笑解釋，“樂仙，我知你已有如意郎君，我不愿打擾，只是孟婆說我塵緣未了，投不了胎……”